第10章
  “第一次听你说到家里人。”
  娇奴有点犹豫,他偏偏头,小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们卖出去了,早已经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刚刚其实都是七拼八凑胡诌的。”
  小聪明不少。
  闻路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了些。
  接走江文,一个是因为故人之交,一个是因为还需要她帮忙处理内政,北方虽大,可有真才实学的文士良莠不齐。
  而南方已然陷入内乱,各大世家文士人人自危,恐怕更没精力分出来看看北方。
  除此之外,江文也带来了更多、更深入的信息。
  这一日午后,江文摸排完北方各府道的情况,前来和闻路交流时,终于找到机会说起了南方之事。
  她特地选在避开了娇奴的时候。
  第6章 这娇奴又娇又软6
  闻路没有阻止。
  虽然…她讲述的事情,其实那次死后,他都亲眼所见过。
  江时骆彻底陷进了严胥的手掌之中,为了承担战败后果,他被要求暗中瓦解各大世族的勾结之势。
  按理,以江时骆的立场,他已经失去了大义,做了叛国第一人,就不应该再背叛家族,落得不忠不义不孝的惨痛下场。
  可他做了。
  不但做了。
  而且,还用极其残忍的方式,一剑剑诛杀了养育他的江氏全族,做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如今,南方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不得不说,书中设定的强大力量,严胥和江时骆的虐恋情深,已经扭曲到了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范畴,也不知作者本人的三观是否也是如此。
  江文低低道:“我曾看见,那个混账将长兄压在上书房的桌上,令文武大臣在外等待罚站近三个时辰。”
  闻路没吭声。
  他知道。
  而且比江文知道的还要更细节。
  严胥为了更快的得到这位清雅君子身心,不惜用上媚药,弄了他几天几夜,直到他屈辱到哭着求饶,方肯罢休。
  而江时骆穿着凤袍拜堂那天,身上遍布吻痕,身后更是夹着一串光华圆润的玉珠。
  系统为了折磨他,一直到让他亲眼看着江时骆自尽,才执行了记忆抹杀的程序。
  “……闻哥哥。”
  江文声音艰难,她下意识的去捏紧空荡的袖口,“难以相信,长兄会变成这样,他是否有什么苦衷……以你们关系,可有所了解。”
  就算是女中诸葛,亦然失去了判断和分寸。
  不知该如何作答,闻路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这干净清澈的古代夜空,繁星灿若星河,不遗余力的散发着光芒。
  古人很难理解这个世界。
  有那么大。
  那么宽广。
  闻路不在身边,娇奴睡的很浅,稍有动静,也会将他惊醒。
  这时,他惊慌的睁开眼,下一刻却撒娇似的伸出手。
  “殿下——”
  虽称王,可娇奴还是喜欢这般唤他。
  闻路不言语,将身体靠了上去,头轻轻搭在他头顶上。
  “娇奴。若有一天,你渴望前进的方向上,曾经的朋友、兄弟、家人成为挡路之石。”
  “你会一一消灭他们吗?”
  娇奴皱皱鼻子,“殿下前进的方向,就是奴前进的方向,要是真有挡路的,不用殿下动手,奴先去杀了他!”
  “至于朋友,兄弟,家人,奴没有,也不需要。”
  闻路支起身子,认真的看了看他。
  “那——”
  “要是我和你那盒口脂掉进了河里,你先救谁?”
  娇奴懵了,晕乎乎的纠结起来。
  “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会游泳啊,口脂掉进水里就化了。”
  闻路忍不住笑了。
  他笑起来,胸腔的震动惹的娇奴反应过来,有些羞恼,可却又捧起脸,回以娇软笑容。
  有江文的例子,南方陆续有不堪暴政的士子举家来投。
  但是这些权贵士子到了北方才可悲的发现,自己居然需要听从一个断臂女人的指挥,职位也在其之下。
  但虽然憋屈,好歹身家性命保下了。
  水土不服的事,还是慢慢来吧。
  闻路终于逐渐体会到了甩手掌柜的快乐,他本来也不是江时骆那种事必躬亲的类型。
  这下内政交付给了江文,军事有魏事。
  他只需要在意外交即可。
  于是,闻路过上了没事和严胥通通文书,和娇奴谈情说爱的日子。
  两个人的通信一开始还算客气,但很快就愈发充满火药味。
  闻路用钳子扯出桌上的牛皮囊袋,掉出一张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垫在身下,激情过后的产物。
  捏住鼻子,他内心无语。
  闻路心想,他攻略过的数个世界里,什么奇葩的原配攻没见过,有病娇的,有反派的,有神经病的,但是论黄论暴力,还得是严胥。
  一开始,还只是一两滴。
  后面简直能从牛皮囊袋里流出来,真是又恶心,又恶心!
  娇奴端着一盘糕点,自从士子举家来投,他的伙食也直线精致起来,小脸莹白,一袭淡红色的衣袍,显富贵又娇美。
  他大老远闻见味道,还以为是殿下在做坏事。
  “殿下,你在做什么!”娇奴眼睛一亮,急吼吼的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