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总裁心疼小草
  暴雨过后,那个叫妹喜的孕妇在顺利产女之后便带着丈夫告知街道这件好人不留名的大事。
  街道知晓此事,于是立即给小草颁发了一面锦旗与五千块奖金。
  领取奖赏的那天,小草在一身得体利落的西装别上擦得发亮的党徽。
  接过旗,领取钱,拍了照,小草才好奇地观察起那日叁轮车上哭爹骂娘的年轻女人。
  与其说是看她,不如说是看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看似是个贵气的健全人,实际是个俩球摆在脸上晃荡的瞎子。
  耶,现在的妹儿找男人的能力真是厉害。
  好似随便在街上都能拐个样貌与气质非凡的男人做孩子的爹。
  暴风雨的那天,妹喜把那个把她搞大肚子的男人翻来覆去地骂了好几遍。
  什么他去吃屎啦,叫他傻篮子啦,叫他死发瘟啦,叫他臭傻逼啦,一堆荡气回肠的粗话在风雨中飘荡。
  那画面,凄美得很。
  现在看,妹喜风风火火的,全然不似之前那遭罪的样子。
  她呀,像只闹腾的小狗。
  妹喜把她那瞎子老公牵到妹喜面前,坦率地说道。
  “好啦,你女儿的恩人就在前面。你快些向她磕头!”
  瞎子随机双膝跪下磕起头来,根本没有让小草有阻止的机会。
  妹喜笑眯眯地和受宠若惊的恩人解释道。
  “没事的,没事的,不就磕个头嘛。您救了我们全家,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这是应该哩。好啦,好啦,别磕啦!”
  小草佩服极了,因为这男人说下跪就下跪,说起来就起来,是比训练后的狗儿还听话。
  小草以为瞎子不仅看不见,还不会说话,不然怎会让一个女人说个不停呢?
  下一刻,被人暗中嘀咕的瞎子突然开口说话。
  瞎子四十五度超前方伸出双手,妹喜抓住他的手往恩人的手里送,嘴里还指挥道。
  “这儿呢,这儿呢。左边点儿,右边点儿。对,对,握紧了。”
  瞎子用粗糙的双手紧紧攥住小草的右手,语带哽咽地说道。
  “谢谢您,这的特别谢谢您救了我老婆。”
  小草感到恐慌。
  她还是第二次看到男儿落泪。
  第一次是谁?
  嘿嘿,当然是臭狗屎啦。
  有次吵架,小草一气之下说出要甩掉龙珣的话。
  “好啦,好啦,那我们就各找各妈,各回各家!我再也不伺候你啦!你也不用伺候我啦!你满意了吧!”
  龙珣突然转身,大跨几步,愤怒且冲动的脚步还是及时刹在大门口前。
  小草惶然地盯着男人的背影,所有的不满都变为胆怯。
  她才发觉自己把话说重了。
  小草悻悻然地跑上前,弯腰,低头,把脸凑到男人的面前,惊叹道。
  “妈呀,你咋哭啦?!”
  龙珣扭头,瞪着小草,低声吼道。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小草瘪瘪嘴,努力憋笑,是因为她觉得这句话像是男人在表白。
  小草像是顽皮的小学生,故意懵懂地继续刺激男人。
  “噢,你恨吧,你恨吧,你最好恨死我。反正,你老是觉得我笨,觉得我蠢。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那么你干脆恨我得了。我对你和你的爱已经失去新鲜感啦。我小草可是个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好女人。我有的是人爱!”
  龙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小草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就在前天夜里的单人床上,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她神智不清地说爱他。
  被骗了!
  男人最宝贵的节操与心灵都被骗了!
  至今为止,我这头猪仍然没有改变女人是个邪恶的存在的想法。
  小草更是邪恶之最。
  旧人重逢,江小白总是隔叁差五地来开着豪车来看望独居老太。
  江小白神马心思,小草哪能不知道?
  小草把鸡毛掸子举在胸前,神色凶恶地厉声向院门外的男客人说道。
  “你再来,我就打死你!”
  江小白两手拎着万元补品,委屈地说道。
  “我这不是怕您……”
  江小白瞄见小草那吃人的样子即刻住嘴。
  “怕我什么?怕我翘辫子?去你大爷的!你信不信,老娘可以活到你五六七八婚!”
  “诶嘿嘿,那我可借您吉言了。”
  江小白担心的事情,其实我这只猪也担心。
  小草好似一块肥皂,随着年月的搓磨,融成水与泡沫,让陈年隐藏的伤病渐渐显露出来。
  我看着小草在在灶台前扶着刺痛的腰部时而呻吟,时而叹息。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来到她的身边,蹭蹭她的脚。一脸哀伤地望着她。
  可惜我没有一身强健的身子骨,否则我会向娘娘求情,让她把我的筋骨都一一拆掉,重新安装在小草的身上。
  我和小草,一个残疾,一个病痛,真是天生一对。
  小草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
  明明天注定是我比小草还要早死掉,而我却比起担心自己的性命更加担心小草。
  小草经常把事情做到一半,突然向我发问。
  “我还好不好看呀?”
  我哼哧哼哧两声。
  小草沮丧地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漂亮的人,然而皮还皱巴巴的。我怕到时候,他会认不出我。”
  小草所说的到时候,是她幻想自己能够再次穿越进小说里。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妨碍她幻想。
  幻想能够暂时给腰部的患处止痛。
  小草悲伤地问道。
  “你说,他会不会嫌弃我呢?”
  我不停地用猪鼻子拱哼小草的腿。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因为我要是敢嫌弃你,你肯定会把我的小弟给打骨折。
  “唔,他要是敢嫌弃我……不,他要是敢对我摆脸色,我肯定把他的老二给扯断!”
  我夹紧屁股,猪鞭一紧。
  “我不仅要扯断,还要摘掉他的一颗蛋。另一颗,留给他做纪念,好让他每回痛心疾首地抚蛋时都会再次领悟得罪我的下场!喂,你抖什么抖?我又没说你。你个胆小鬼。最近,你别跑出去了。我不要花了。我要你在家里陪我。噢,忘了和你说,花店老板娘要关店回老家了。你再也没有免费的花送给我啰。哭哭哭,我一说完你就哭。哎呀,别哭了,真他奶奶的难听。别人会以为我是楼上那小子,整日拉他那杀鸡似的小提琴。行啦,我明天带你去向他们道别。噢,我顺便把这些年你欠的账都给还了。你个死猪,不哭啦?刚说完,你就原形毕露!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